「我们没有多余剑士再派去追踪,那些用来拖延的低劣剑士们恐怕也已经死光……唉,还是说重要的事情吧,蓝蔚大人,您的战况如何?」
「神剑已损,是我的严重疏失,我会愿意亲自向首领大人汇报这件事情。」
不破坐在书房的木椅上,依靠书房内唯一一根蜡烛闪烁的微弱光芒看着自己一公尺远的蓝蔚呈现单脚跪下的姿势,双手捧着本来应该是被剑士们歌颂的神剑,此刻却褪去原本应有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破碎、腐朽而无用的废铁。
看着这把剑之国度的巨大财产不超过一秒时间,不破迅速收回目光,手掌扶助额头,尽管感到挫败仍思索今晚短短几分钟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可是战争时期,这时候竟然还断了一把神剑,假若传出去必定会让我们的气势溃散,上天未免太爱开玩笑了吧?」
「君主大人,请容我汇报敌人的情报。」
听见蓝蔚的话语,不破愤怒抬起头并怒视对方,正准备开口进行责备的时候从脑海浮现出对方的身分。
经过几秒的狰狞与思考,最终用力深吸一口气,忍住内心燃烧的烈焰,挺起上半身,重新睁开目光看向眼前的蓝蔚。
「说吧。」
「敌人是佣兵集团的副团长,实质上则是团长,原本是我方的剑士,精通我方国家的剑术并会使用『我方并没有的剑术』,现在使用的兵刃是灾祸代表的魔剑。」
「佣兵集团?几名无名小卒竟然有能力在您的实力下逃脱……还有那名魔法师,这些人真的只是佣兵?」
这段汇报内容令不破再度伸手撑住额头,本来呈现雾一般的状况经过这段报告更加扑朔迷离。
「是,这个集团流传于不少佣兵的耳中,其中这个佣兵集团的成员不单是剑士,还充斥魔法师、第三国家佣兵等人物。」
「杂种集团?还真是没有尊严的组织啊。」
不管是剑之国度、魔法国还是第三国家多少都存在所谓的佣兵,因为这样的存在是只需要付钱就会执行任何肮脏的事件,对于某些高层来讲是十分便利的存在。
而在佣兵内同样有竞争关系,因此往往相同故乡的身分都会聚集起来敌视别人,至少在不破所知的佣兵集团,还没有出现过混杂剑士、魔法师的佣兵集团。
假若是由别人来诉说这项情报,不破必定会保持微笑,内心讥笑的否定这段内容,问题在于这是由蓝蔚亲口所说,凭着蓝蔚的身分就算再荒唐也必须要接受。
「那个佣兵组织的团长自称是『副团长』,组织内部团长位置空缺,在不久前就曾经有不少人开始传出百日内诞生团长的传闻。」
「这个我曾经听说,因为这是三个国家都共通的传闻,原来这个谣言就是在说这个杂种佣兵团。」
「那名副团长曾经是我的学生。」
不破一时间还没有理解而原地不动的凝视蓝蔚,直到将近五秒时间才收起惊讶,用手指敲击手边的木椅边发出「咚」的声响。
「精通剑术并拥有我们没有的剑术,持握魔剑以及您的学生——是她啊。」
彷佛不破的脑中浮现出了答案,刚才产生的吃惊错觉似的消散,静静闭起眼睛沉淀这些消息。
「那把魔剑的触发条件是必须掌握魔剑的使用者自己受伤,可是只要将鲜血滴到对方神剑上就会产生立即性的巨大效果。」
「传说魔剑会将持有者侵蚀到连灵魂都给腐蚀,也就是连血液都不可以触碰的意思吗?那家伙果然还是从天骄堕落成了恶魔……还有那名魔法师的身分必定是近亲贵族,这两个人会合作绝对不是偶然,看来我一直忽略的佣兵正在等待某个『机会』,想要制定方针就必须要了解他们的目标还有等待的机会是什么。」
「君主大人,有消息指出恩匹梨家族有积极搜集这个佣兵团的情报。」
「短时间必须要去探访,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理,我想也差不多时间了。」
叩叩。
不破的话语才刚落下,两声手指敲击书房木门的声响传进书房内的两人耳中,蓝蔚先是看了一眼正前方的不破,接着再看见那副充满自信而平静的笑容之后,自动走到角落让出可以让人进入的位置。
「进来。」
当进来的人物进入书房内,不破的笑容更加灿烂,彷佛刚才深陷苦恼的悲痛都是虚假。
「不知道君主大人这时候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们是同辈,况且都是君主,没有必要特别如此敬称,来,请坐这边。」
将书房内另外一张木椅从木桌内拉出来,让进来的「客人」坐在自己的正对面。
「谢谢您,君主大人,这时候特别召集我,难道战况发生什么状况了吗?」
「确实算不上好,但也不到劣势,目前仍处于胶着,事实上我会找你来是想要告知一件事情并希望征得你的同意。」
眼前的君主露出狐疑与不解,而这副模样让不破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是,如果是我能够帮忙的地方,必定会使用全力。」
「很好,我很欣慰,假若我没记错,您应该是家族内第五代了吧?家族是擅长口头上的交流战略。」
「是,虽然还很稚嫩,但我仍在努力学习家族的衣钵。」
聆听着对方的响应,不破高兴地用力点头。
内心则是充斥着嘲笑与鄙视。
对于这名排名末端的君主,不少人都戏称是家族内的最后一代,没多少时间就会被扫除君主的地位,即便他真的努力想要重新获得君主的荣耀,没有继承人、没有前人的教导、没有留下任何地位、权力与金钱,本人没有特殊长才就只有君主虚名留在头上,这样的人最终也不可能有机会。
在不破的眼里眼前的君主就只是一名随时可以消失的无用存在。
「我会期待的,事实上我想和你说的事情是关于刚才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剑之国度重视的神剑损坏了。」
「啊?」
平静而轻松的将这则消息传达给对方,但像是没有理解的呈现呆滞,甚至还滑稽的脱口出搞笑般的疑惑声。
「目前我们处于战乱,没有丝毫时间再派出人马寻找究竟是谁『让他们安全进入到我们剑之国度的首都』。」
说完,不破轻轻拍一下对方的肩膀。
「因此我希望能够拿取你的命来镇压这件足以摇动我们国家的消息。」
「这,我,请君主大人仔细调查!这名泄密者绝不是我啊!」
「我知道,但碍于时间有限,我们只能寻找一名长时间待在国内并且没有武力上贡献的君主,因为这样的人是最有机会泄漏我们机密的人选,而且是即便消失也不会有损失的存在。」
「不,不要啊,君主大人!我,我还有家族的祖业,我们家族是从内乱开始就诞生的家族,一直延续到我这一代,不能就这样断了继承下去的希望!请,请不要杀我啊!」
「我懂我懂。」
轻松悠然的拍了拍对方因为开始哭泣而颤抖的肩膀,不破愉悦的情绪毫无掩盖的绽放于脸庞上。
「所以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您背负,这样才能减少怀疑。进来吧。」
顺着不破轻声的叫喊,坐在木椅上的君主脸色顿时苍白而抖动,当木门握把转动而再度被打开发出「喀」的声响时,身体更是惊吓得跳起来。
「两位君主大人好,蓝蔚大人您好。」
走进昏暗的书房内仍保持充满耀眼潇洒气息的脸庞,表情上充满贵族才拥有的优雅与自然,尽管身上衣服全是显得平民才会穿着的简易服装,但朴实的服装没有一丝污泥,洁净的完全不像是一名平民。
脸上表情平静且沉着,勾起礼仪上基本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情绪上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巴维诺瑟,作为和我前往第三国家的队员,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当面询问你,这一个问题是重要且严肃,必须要经过慎重的思考才能够回答。」
「属下明白。」
诺瑟动作流畅的单脚跪在地上的等待不破下一句话。
而诺瑟的出现更是令坐立难安的君主张大嘴巴,目光从诺瑟与不破两边左右注视,茫然与无助暴露的暴露在脸上。
「你曾见过这一位君主吗?」
「是,人质队伍刚成立时,我那时荣幸的见过。」
「那么当你从魔法国回来的时候,他是否有接触你?是否有偷偷派遣给你一个私人任务,任命你去杀死人质队长的杰示?」
冷静而保持往常的言语却像是被放慢了时间般,一句一字的缓缓回荡在狭小书房内,微弱光芒受到一股微风吹拂而不断闪烁,黑暗与光线在书房内不停的转换。
诺瑟的双眼直直盯在脸色苍白到说不出话的君主将近十秒钟的时间,轻轻深吸一口气的说道。
「是,他曾派遣我执行此任务,要不然我家人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
「很好,能发誓这是你的唯一回答吗?」
「是,以剑士荣耀发誓,这是我巴维诺瑟唯一的答案。」
「第五历代的君主你私自把堡垒秘密泄漏给佣兵团并且以我的名义将部分卫兵埋伏于首都之外,还要求诺瑟去杀死我们的宝贵剑士杰示,现在人证开口承认,加上您的地位因为摇摇欲坠而充满动机,因此在此结案。」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不是我指使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的家族历代都是忠诚于剑之国度,请宽恕我啊君主大人!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请务必详细搜索证明我的清白啊!」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国家的帮助,但如今却做了这些傻事,我是由衷的感到难过,希望您未来能够好好痛斥自己的罪过。卫兵,拿下。」
「不要,住手,快放开你们的手!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个国家最高职权之一的君主,快给我放开,我真的是清白的啊啊!」
当不破落下宣言,守卫书房的剑士立刻进入书房将不断哭喊咆啸的君主给拉出房间。
「不要,快放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们家族历代都为了剑之国度而拚死拚活,绝对不是我做的啊!」
拖到走廊仍能听见那痛苦欺凌的哀号,整座堡垒不断响彻这阵死命的叫喊,直到关进堡垒的地牢时,整座堡垒才回复了平静。
「呵呵,诺瑟做的很好,剑之国度必然以你为荣,现在赋予你一个任务。」
「是!」
「我愿意给你五十名剑士作为部下,前往九区的战争地点,我会写封信传达给那里的大将。」
「请问君主大人,这难道是给我的机会吗?」
「我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君主,聚神树林外围你也走过,相信了解地形和位置,所以没错,这就是你的机会,难道你害怕了?」
「绝不,我是由衷感到高兴!感谢君主大人愿意给予我这个机会。」
「明日清晨再来堡垒,准备迎接你的部队。」
「是!我以剑士荣耀为信念,胜利绝对站在我们这边!」
「很好,我非常期待,你先回去休息。」
「是!」
平时只会带着礼仪性笑容的诺瑟此刻忍不住露出由衷高兴的兴奋表情,转过身迅速转上木门,用小奔跑方式迅速离开走廊。
「呵呵,看来他是真的很高兴。」
不破边说的同时将目光看向角落的蓝蔚,就像是为了征询对方的意见。
「君主大人这样没问题吗?」
「这是我和诺瑟的约定,我一定会去遵守。」
「我的意思是他明显是可以为了目的而背叛的人。」
「蓝蔚大人,这点我也是一样。」
不择手段,从某种角度来看就是一种舍弃剑士荣耀的卑鄙手段,但这不代表是一种错误,相反的这也可以说是剑士荣耀的智慧行动。
当然,这是不破自己的理念。
「我会让他前往战场自然是为了让他有机会获取荣耀,这是约定之一。」
「假若不幸的,他成功了?」
「那么战争结束时,他就是一名君主,一名为了渴望更大荣耀,而继续挣扎、拉别人进入地狱的『同伴』。」
说到这里,不破轻轻发出「呵呵」的笑声。
「君主大人,那么明天?」
没有阻止不破这样古怪的笑容,就像是习惯似的静静等待意见。
「将国家内的这些事情公布于首都大街小巷,最好将魔法师闯入我们国家的事情详细描述,而这些事情的罪人更是重要,只是放出消息之前,我需要亲自前往恩匹梨家族。」
「是。」
「我一定得查到那个佣兵团是怎么回事才行。」
喀喀。
准备拿起桌上的笔写一封传令信时,木门传来两声手指的敲击。
「报告君主大人,外头自称恩匹梨家族的下人传来一道紧急消息。」
「进来说。」
喀。
没有基本的礼仪与举动,直接迅速打开的木门,闯入的剑士脸色带着焦急与紧张,汗水如同雨滴不断从脸颊滑下,不断用力深呼吸希望得到更多空气进入体内——恐怕是从一开始就一路奔跑过来造成的疲惫。
「赶快说吧。」
「是,恩匹梨传出家族内的大女儿恩匹梨风奥被人给挟持走。」
聆听到这道消息,不破瞇起双眼,一旁的蓝蔚也皱起眉头。
「这则消息的时间?」
「是,大约四十分钟前。」
「刚好就是我们交战的时间啊,蓝蔚大人,书信接近清晨我会提笔,但写完之前我要提前去恩匹梨家族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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